埃米尔·库斯图里卡对话余华、黄建新:中国电影的水准越来越高
担任第14届北京国际电影节“天坛奖”国际评委会主席、出席《流浪者之歌》映后交流活动……70岁的塞尔维亚导演埃米尔·库斯图里卡无疑是今年北影节上最忙碌的人之一。昨天下午,他出席在郎园Station准点剧场举行的“埃米尔·库斯图里卡电影大师班”活动,与导演黄建新、作家余华进行了一场主题为“国族史诗与心灵奇迹”的对谈活动,思想和艺术的碰撞交锋,将大师班的氛围推向了最高潮。
“天坛奖”入围影片非常惊艳
活动尚未开始,剧场内就坐满了人,有些没票入场的观众,干脆在郎园Station路边的一个LED屏前观看直播。“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能不能聊得尽兴。”落座后,库斯图里卡这样开场。余华则笑着说,自己跟库斯图里卡已经是老朋友了,最近的一次见面是2018年。
“这次‘天坛奖’入围影片非常惊艳,非常多元,故事和叙事角度也很精彩,评委们都特别满意。”库斯图里卡激动地说,自己不是到了北京才说客套话,“文学、电影都是跟时代、社会的变迁息息相关的,北影节的这些影片反映了时代的变迁。”他透露,在评选时评委们很快就达成了共识,“他们的态度都非常严肃认真,相信观众对最后的结果会满意的。”对于三部入围“天坛奖”的中国电影,他评价:“中国电影不管是制作,还是在故事的讲述上,水准越来越高。”
黄建新回忆,自己第一次看库斯图里卡执导的《地下》,是好朋友推荐的录像带,看完后很长时间没有挪动位置,“冲击力太大了”。尤其是看到片中一个15年都生活在“地下”的小男孩终于爬出地面,看到了初升的太阳时,黄建新当场就哭了出来,“这是人对生命的渴望!库斯图里卡用自由畅想和狂放不羁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,讲述了关于国家、民族和兄弟的故事,我在其中看到了人、人性和对自由的向往。”
是历史选择了库斯图里卡
“我经历过特殊的年代,经历过动荡,我很幸运,但是我的国家的人民却没有我幸运。”库斯图里卡说,是生活给自己提供了灵感,“直到上世纪末,我都没有减轻自己心灵上的伤痛。”他把个人经历和时代变迁结合起来,通过电影的表达,将自己的家国情怀标注其中。
“绝不向遗忘屈服”和“我们身在何处”成为了他电影中最常出现的主题。1985年公映的《爸爸去出差》就是一部他半自传性质的电影,影片用一个孩子的眼睛来表现特定年代里的家庭悲欢。该片在1985年的第38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金棕榈大奖,他也成为南斯拉夫第一位获得此奖项的导演。今年北影节北京展映“特别放映”单元展映了《流浪者之歌》《黑猫白猫》《地下》等8部库斯图里卡电影,其中《地下》描绘了南斯拉夫从1941年纳粹占领期间至1995年内战的曲折历史。这部影片让他获得了第48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大奖,他也成为了“双金棕榈俱乐部”的七位成员之一。
余华说,库斯图里卡虽然现在住在贝尔格莱德,但小时候在萨拉热窝长大,自称是“库斯图里卡粉丝”的余华,还专门去了萨拉热窝,找到库斯图里卡从小长大的街区,只为“看看偶像小时候的经历。”“这哥们小时候干过的坏事,就跟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一样多。”余华笑道,库斯图里卡小时候的玩伴后来几乎都进了监狱,“是艺术和电影拯救了他,让他变成了一个伟大的艺术家。”
余华还记得,库斯图里卡有一次专门带他去看启发他创作《地下》的地方,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遗址样的地方,“那么多人每天都经过这里,但没有人想到拍电影,看来是历史选择了库斯图里卡。”
库斯图里卡说,自己小时候的家庭不错,但身边有很多单亲家庭和犯过罪的人,他很小就养成了跟人打交道的习惯,喜欢通过挖掘这些小人物的生活,在其中寻找时代的影子。库斯图里卡见证了柏林墙的倒塌,也见证了南斯拉夫的解体,他希望自己作品中的人物能够透出一种“苦中作乐的幽默感”,能够抚慰人们的心灵创伤,“这也是对塞尔维亚能存在下来的重新反思。”
希望以后能拍一些中文电影
对谈过程中,库斯图里卡还特意提到了他穿的鞋,原来鞋带是解开的,他的理由是只有在街上有人要打自己,才需要系紧鞋带,平时让鞋带松着,“这样心情就非常平和。”正如他觉得现在的中国人走遍全球,“他们没有带去枪林弹雨,没有带去一颗子弹,他们带去的是和平,给别的国家送去源源不断的发展潜力。”中国人在塞尔维亚帮助当地人修建铁路公路,“现实特别震撼”,库斯图里卡说,遗憾的是目前还没有讲述此类故事的电影。
主持人问库斯图里卡如何理解“讲好中国故事”?他回答,自己在北影节上看了三四部中国电影后,发现这些影片就像当年他看张艺谋执导的《一个都不能少》一样,让他感受到普世价值,他被真真切切打动了。《一个都不能少》获得了第56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,当时担任评委会主席的库斯图里卡给张艺谋颁发了奖杯。今年的北影节开幕式上,库斯图里卡又给张艺谋颁发了组委会特别荣誉奖,他激动地说:“我们跨过了两个世纪,也创作了很多非常棒的电影,这些电影都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期,我非常开心能够来到这里,并且跟艺谋导演一起跑完这场马拉松。”
“我希望以后能拍一些中文电影。”库斯图里卡透露,自己很想把一部筹备了多年的剧本《成吉思汗的白云》放到中国来拍,因为这里是成吉思汗的故乡。“这一次我希望拍出成吉思汗既强大又脆弱的一面,展现人的多面性。”
担任第14届北京国际电影节“天坛奖”国际评委会主席、出席《流浪者之歌》映后交流活动……70岁的塞尔维亚导演埃米尔·库斯图里卡无疑是今年北影节上最忙碌的人之一。昨天下午,他出席在郎园Station准点剧场举行的“埃米尔·库斯图里卡电影大师班”活动,与导演黄建新、作家余华进行了一场主题为“国族史诗与心灵奇迹”的对谈活动,思想和艺术的碰撞交锋,将大师班的氛围推向了最高潮。
“天坛奖”入围影片非常惊艳
活动尚未开始,剧场内就坐满了人,有些没票入场的观众,干脆在郎园Station路边的一个LED屏前观看直播。“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能不能聊得尽兴。”落座后,库斯图里卡这样开场。余华则笑着说,自己跟库斯图里卡已经是老朋友了,最近的一次见面是2018年。
“这次‘天坛奖’入围影片非常惊艳,非常多元,故事和叙事角度也很精彩,评委们都特别满意。”库斯图里卡激动地说,自己不是到了北京才说客套话,“文学、电影都是跟时代、社会的变迁息息相关的,北影节的这些影片反映了时代的变迁。”他透露,在评选时评委们很快就达成了共识,“他们的态度都非常严肃认真,相信观众对最后的结果会满意的。”对于三部入围“天坛奖”的中国电影,他评价:“中国电影不管是制作,还是在故事的讲述上,水准越来越高。”
黄建新回忆,自己第一次看库斯图里卡执导的《地下》,是好朋友推荐的录像带,看完后很长时间没有挪动位置,“冲击力太大了”。尤其是看到片中一个15年都生活在“地下”的小男孩终于爬出地面,看到了初升的太阳时,黄建新当场就哭了出来,“这是人对生命的渴望!库斯图里卡用自由畅想和狂放不羁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,讲述了关于国家、民族和兄弟的故事,我在其中看到了人、人性和对自由的向往。”
是历史选择了库斯图里卡
“我经历过特殊的年代,经历过动荡,我很幸运,但是我的国家的人民却没有我幸运。”库斯图里卡说,是生活给自己提供了灵感,“直到上世纪末,我都没有减轻自己心灵上的伤痛。”他把个人经历和时代变迁结合起来,通过电影的表达,将自己的家国情怀标注其中。
“绝不向遗忘屈服”和“我们身在何处”成为了他电影中最常出现的主题。1985年公映的《爸爸去出差》就是一部他半自传性质的电影,影片用一个孩子的眼睛来表现特定年代里的家庭悲欢。该片在1985年的第38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金棕榈大奖,他也成为南斯拉夫第一位获得此奖项的导演。今年北影节北京展映“特别放映”单元展映了《流浪者之歌》《黑猫白猫》《地下》等8部库斯图里卡电影,其中《地下》描绘了南斯拉夫从1941年纳粹占领期间至1995年内战的曲折历史。这部影片让他获得了第48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大奖,他也成为了“双金棕榈俱乐部”的七位成员之一。
余华说,库斯图里卡虽然现在住在贝尔格莱德,但小时候在萨拉热窝长大,自称是“库斯图里卡粉丝”的余华,还专门去了萨拉热窝,找到库斯图里卡从小长大的街区,只为“看看偶像小时候的经历。”“这哥们小时候干过的坏事,就跟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一样多。”余华笑道,库斯图里卡小时候的玩伴后来几乎都进了监狱,“是艺术和电影拯救了他,让他变成了一个伟大的艺术家。”
余华还记得,库斯图里卡有一次专门带他去看启发他创作《地下》的地方,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遗址样的地方,“那么多人每天都经过这里,但没有人想到拍电影,看来是历史选择了库斯图里卡。”
库斯图里卡说,自己小时候的家庭不错,但身边有很多单亲家庭和犯过罪的人,他很小就养成了跟人打交道的习惯,喜欢通过挖掘这些小人物的生活,在其中寻找时代的影子。库斯图里卡见证了柏林墙的倒塌,也见证了南斯拉夫的解体,他希望自己作品中的人物能够透出一种“苦中作乐的幽默感”,能够抚慰人们的心灵创伤,“这也是对塞尔维亚能存在下来的重新反思。”
希望以后能拍一些中文电影
对谈过程中,库斯图里卡还特意提到了他穿的鞋,原来鞋带是解开的,他的理由是只有在街上有人要打自己,才需要系紧鞋带,平时让鞋带松着,“这样心情就非常平和。”正如他觉得现在的中国人走遍全球,“他们没有带去枪林弹雨,没有带去一颗子弹,他们带去的是和平,给别的国家送去源源不断的发展潜力。”中国人在塞尔维亚帮助当地人修建铁路公路,“现实特别震撼”,库斯图里卡说,遗憾的是目前还没有讲述此类故事的电影。
主持人问库斯图里卡如何理解“讲好中国故事”?他回答,自己在北影节上看了三四部中国电影后,发现这些影片就像当年他看张艺谋执导的《一个都不能少》一样,让他感受到普世价值,他被真真切切打动了。《一个都不能少》获得了第56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,当时担任评委会主席的库斯图里卡给张艺谋颁发了奖杯。今年的北影节开幕式上,库斯图里卡又给张艺谋颁发了组委会特别荣誉奖,他激动地说:“我们跨过了两个世纪,也创作了很多非常棒的电影,这些电影都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期,我非常开心能够来到这里,并且跟艺谋导演一起跑完这场马拉松。”
“我希望以后能拍一些中文电影。”库斯图里卡透露,自己很想把一部筹备了多年的剧本《成吉思汗的白云》放到中国来拍,因为这里是成吉思汗的故乡。“这一次我希望拍出成吉思汗既强大又脆弱的一面,展现人的多面性。”(记者 王金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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